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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試劍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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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時,試劍臺。

除兩位長老外,呂布隱然已是眾人之首,領著其餘七人走至座前,看了看蜀山那邊,卻沒見昨晚的那個少年,心中也不知是失望,還是松了口氣。

蜀山這邊,劉關張三兄弟自然是上場人選,另外還有一位白衣飄飄的少年,面如冠玉,鼻若懸膽,劍眉星目,氣質脫俗令人見之難忘,這自然便是諸葛亮了,遠處,一名魁梧少年正與傲雨瑤說說笑笑,瞧他眉宇間一股霸氣流露無遺,當是項羽無疑。東方宇明、月楓坐在太明掌門旁邊,他倆雖在此次下山弟子之中,但由於兩人年齡大了其他人十歲左右,是以除非來人指名挑戰,否則並不下場比試。

貂蟬輕輕向呂布問道:“大哥,誰先上?”

呂布興致索然,揮揮手道:“你們商議吧,大概不需要我和雲出手。”他看著場中,心中忽覺有些好笑,那人不在,自己和趙雲就算不出手也沒什麽關系;那人若在,只怕再加上自己兩人也是無濟於事。這樣想來,他們兩個竟等於成了無關之人。

貂蟬幾人商量已定,姜維首先躍上試劍臺道:“茅山姜維,領教蜀山高招!”

“大哥,讓我先來吧。”張飛向劉備說了聲,也躍上臺去,“九降門下張飛領教!”

“請!”

一聲招呼,兩人迅速拉開距離,姜維從背後拔出劍來,卻見張飛伸手從取來一根丈八蛇矛,在空中舞了兩下,氣勢甚是凜凜。張飛見姜維神色驚訝,有些不好意思笑道:“我性子粗野,用劍不大合適。”

姜維大笑道:“好家夥,倒是有趣!來來來,讓我看看你的矛法如何?”

“小心了!”張飛見他性子豪爽,也自喜歡,大喝一聲,蛇矛一後,左手為弓身,右手為弓弦,丈八蛇矛忽地從腰眼處吐出,去勢淩厲無比,正是張飛自創的“弓箭勢”。

姜維面對淩厲攻勢絲毫不慌,手中長劍幻起一團青蒙蒙的劍光,剎那間在張飛矛上劈砍了一十八下,硬生生地讓張飛的沖勢向旁邊偏了一線。張飛與他錯身而過,心中靈光一閃,再側兩寸,堪堪避過姜維刺來的一劍,丈八蛇矛向後一吞,玄鐵鑄就的矛柄往姜維的劍身上狠狠一撞。

姜維手上一震,長劍蕩開,虎口還隱隱發麻,心知論力道還是張飛占了上風,便施起本門飄逸快絕的“靈影劍法”來,與他游鬥。一時間,劍光蒙蒙,人影憧憧,分不清那個是人,那個是劍。張飛力大勢雄,但身法亦因此慢了,恰恰被這路劍法克制住。但他畢竟了得,當下穩守待攻,姜維攻他不入,他卻可靜待姜維露出破綻。

臺上二人鬥得正酣,臺下劉關二人也在竊竊私語,劉備道:“二弟,你看三弟可能贏得了?”

關羽也是茫然:“他們兩個各有所長,又旗鼓相當,我實在是難以斷論。想不到茅山竟有如此好手,果然不可小覦了天下英雄。”

劉備道:“這個姜維不似那呂布般討人生厭,也許可以交個朋友。這一路上,大家總得互相照應。”

關羽點頭讚同,運起蜀山秘法靈犀之術向張飛暗暗傳話。這種法術等若兩者心靈之間架起一道橋梁,須得兩者相互十分信任,甚至生死相交,故非親密之人不能運用。放眼如今蜀山,也只得三兄弟能施展。

張飛得了關羽語言,再出手時便多了一分謹讓,少了幾分進逼。姜維察出他善意,出招便也輕了。兩人心意一通,互相微不可察地一笑,兩邊躍開,同時抱拳施禮。張飛道:“好技藝,佩服,佩服!”姜維笑道:“彼此彼此。不如就算作平局如何?”

張飛哈哈笑著點頭。姜維與他相視一眼,兩人躍下臺去。

在場都是高手,兩人最後耍的把戲哪會看不出來,只是三派比試歸比試,只是爭個風光罷了。幾百年來正道各派少有紛爭,相互間都是和和氣氣,兩人以武交友,比之分出勝負卻更是一件美事了。

茅山已出了人,接下來就是輪到誅邪谷了。呂布和趙雲懶得出手,貂蟬又是女子,怕只可與傲雨瑤相戰。算來算去,最後竟只剩下個顏良。顏良肩膀一聳,施施然起身走上臺去,傲然道:“誅邪谷顏良請教。”

關羽看他那副傲氣淩人的樣子分外不悅,便躍上臺去,哼道:“蜀山關羽!請教就免了,三招之內,我定敗你!”先有呂布之例,關羽便看出誅邪谷之人大多都是驕傲不可一世之輩,便決心一挫顏良銳氣。但他總算還識得大體,最後幾句以傳音之法說出,只讓顏良一人聽見了。

顏良聞言大怒,冷笑出招“蟾宮折桂”,劍尖上挑,準擬在關羽側頭避過時變招向下一劈,以折桂之勢將他一縷長髯斬將下來。

關羽見他來勢洶洶,已是用上了誅邪心法的三重功力,心中卻絲毫不慌,尚有餘暇暗嘆:“師尊說過,誅邪心法會養心中傲氣,久而滋生狂氣,所以許多人修煉到後面便難以進步了。如傲長老那般傲骨而不傲氣的奇才,當真難得。就是傲小師妹,也是有些驕縱了,不得乃父之風。”

他心念轉完,顏良的劍尖已到了眼前。關羽出手如電,伸指一彈。他修成太極陰陽訣第三重已有一年,而顏良則剛剛才練成誅邪心法第三重,功力上比他頗有不如,一下子就讓關羽把劍彈開。

“二哥,接刀!”

張飛一聲大喊,將青龍偃月刀拋上。關羽接刀在手,功力到處,青龍偃月刀竟頓時蒙上了一層淡淡青氣,隱約可見龍游之影。關羽絲毫不留情面,大刀橫舞,刀光霍霍閃亮,有如一輪明月,正是關羽絕招“青龍破月”。

顏良只覺眼前那輪明月突然破開,一條巨大兇猛的青龍張牙舞爪地從中間撲出,直向他沖來。那無比的威勢,只把顏良嚇得手足失措,竟忘了抵擋。

關羽把青龍偃月刀往他頸前虛橫,收了招勢,顏良這才回神過來,臉色一片死灰,澀聲道:“我敗了。”

關羽收刀,讓他下臺去了。茅山那邊,周瑜一步步上了臺,對關羽道:“這位師兄,可能請你下臺一歇?我想與那位師兄比試一下。”他手指指處,赫然便是諸葛亮。

關羽正沈吟間,諸葛亮微笑起身道:“關二哥,就請你休息一下吧。這一戰,我來好了。”

關羽見他發話了,便點點頭下了試劍臺。諸葛亮一身白衣,說不盡的清俊瀟灑,隱隱有出塵世外之氣。另外兩派的人此時看清楚了他,都不禁眼睛一亮。周瑜看他走到面前,微笑道:“我一看見你,便知道,你就是我的對手。”

諸葛亮也微笑道:“同感同感,你身上外放的陣道氣息十分強,想來也是此中高手。我精研陣道多年,今日終於可得一試所學。”

兩人眼光在虛空中一碰,頓時有若電光激射,各自心中俱是忽然生出一種直覺,眼前這人,將是自己宿命的對手。

“蜀山諸葛亮。”

“茅山周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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